又是行了不远的路,借着地势,马三羊已经能看见十丰县城的影子,而不是之前那种稀稀落落的小村子了,虽然村子也比洛县周边的繁华的多,但终归不是。
马三羊脸上一喜,这景色实在是太熟悉了,每次到了这他都会和他爹说一声,“爹,快到了。”
他爹也是笑吟吟的回答,“是啊,快到了。”
这种熟悉感让他加快了脚步,可没走多远,“哎哟”,马三羊惨叫一声,原来是一人撞在马三羊怀中,马三羊完全抵抗不了,直接和他一同摔倒在地。
看到手上的血迹,马三羊起初吓了一跳,不过看到那人现在的惨状,连忙去搀扶,“你没事吧!”
啊呼~
靠在在马三羊膝上的那人人重重喘了口气,最后憋出四个字,“命不久矣。”
马三羊吓了一跳,这人莫非是算命的?于是有些纳闷地问:“什么意思啊,大叔!一见面就说这种话?我最近过的挺好的啊,你可别咒我。”
“我是说我命不久矣了。”又是有气无力的回答道。听得这话马三羊心中虽有些尴尬,但还看到这人气息越来越淡,还是忍不住开口,“要不我送你去医馆吧,远处就是十丰县了。不远了,坚持一下,就能到了。”
“不了,我挺不到那了。”摁住了马三羊的手,马三羊还能感受到那只手传来完全不像一个病患的人的力量,实力绝对远在他之上,看样子是认定自己必死无疑了。
“别这么说”,但即使这样马三羊还是坚持,那人也算松了手,让三羊一把背起了他。
“你叫什么名字。”绿意越来越浅,那人突然开口问。
“马”刚说一字,就被脑海中的声音打断了,“马泰,马泰。”无奈只能停顿下后,改口说,“马泰。”
“马泰,好名字啊。”声音很轻,但还是能听出其中的笑意,也不知道是真的觉得,还是只是客套。
说完后又是咳咳两声,手心一滩血液。马三羊虽然看不到,但也知道这人真的伤的很重,又鼓励到:“大叔坚持住啊。”
那人惨笑,“你其实不用这么做得,就和我说的一样,这里谁也救不了我,我却可以救这里的任意一个人。”
啊?
马三羊没能理解他说的话,那人没有解答,只是接着问,“你听说过修士吗?”
“额,实不相瞒,我也算一个,不过境界不高。”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像他这种修士世上还是挺多的,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所以就没隐瞒。
“那就好,那我的东西给你也不算白费。”突然马三羊觉得自己的手指间多了枚戒子,只听那人接着说,“但你要记住,能修炼就修炼,不能就尽快退出,修途多曲折,不然当个普通人。”
那人说完后,马三羊立刻反驳,其他事可以让,这事他却想说一说,“我不想当普通人了,大叔实话和你说几周前,我还是书院倒数第一,我已经平庸太久了,我这次出来就不打算平庸下去了,我爹在凡人中也算有些财富,我不修行,也可以活的好好的。但我不能这么做。”
这几周的经历给了他极大的勇气,让他觉得,修士才是他应该走的道路,他不想这么活下去了,虽然平常乐呵呵的,但其实心中憋着一股气,所以灵体让他出来时他也没反对。
“那好吧,看来你也是有大因缘的人。”这种话太熟悉了,似乎几十年前他也说过吧,但都是过往了,人就是这样,得到了就觉得不在珍惜了,自己要是再选一次也是一样的结果吧。老了,或是快死了,就想着后悔了。
既然如此,也真诚些说吧,他不想像其他人死去般,突然变得深沉了:
“不过可惜的事,我命不久矣,不能把我的功法传授给你了,这是枚纳戒其中有各种资源,我逃出来时已经下了九层禁锢,也是为了得到者,不被盯上。其中的东西有太多,在修为低时不能暴露了。”
马三羊其实不想接受的,他觉得自己有点想哭,听到这种语气他就有些止不住泪,可还是咬牙挺着,也许正如灵体说的他过于懦弱了。
可眼泪还是沿着脸颊掉了下来,步法也变得沉重了,背上人也变成沉重了,他支撑不住了,小心的放下了那人。
快速转身,他也怯了,不敢让别人看到他的泪眼。那人也仿佛是感受到了马三羊的动容,只是看着头顶上的绿叶,上面还有波光粼粼的阳光在闪耀着,他倒是笑了。
“小子,别难过,这是机缘啊。我们可以等他死后,盗取他的记忆,我教你的那一套可以自动获取的。”灵体还以为马三羊因了无法得到功法而哭泣,心中有些安慰。
“不行,这位大叔信任我,我怎么会做这种龌龊之事呢。”脑海中马三羊却一下子站立起来,大声反对道。
“你个废物!”灵体骂完,转身闯了出去,出现在那人的眼前,那人的目光也被他吸引了。
“喂喂喂,小辈!”满满的不屑。
“灵体?看样子你的因缘应该就是他了吧。”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就静静的回答。对于他的忽视,灵体选择继续不屑的说,
“我看你也活不成了,我夺天盗想在你死后借你记忆一用,你不是不能传授功法吗?我正好教了门功法,可以提取别人的功法,你这样这小子宽仁宅厚,不忍下手,我可以替他答应会为你报仇你看怎么?”
那人笑了,确实是有些惊讶,“哦?世上还有如此神奇的功法?”
灵体自信的回道:“那当然,这才是我夺天盗传承的一部分,曾经,算了,你还是说你愿不愿吧。”
“不愿意。”
这回答有些出乎灵体的意料,一时答不上了,“哼”
“我是说,不必替我报仇了,我没有恨,你两听我讲不久前发生的事就行,愿意记录就记录,不愿意就当听个故事吧。”那人开口道。
马三羊立马答应下来,“嗯。”他仿佛预料到了,说完这人就,所以他愿意听。
夺天盗撇了撇嘴,虽然不愿意这么磨磨唧唧,但还是依了。于是那人便说起他的故事:
塍阖派,峰釉殿。
“路大使,不知这次来有什么事啊。”塍阖派掌门朴守己看到路不平缓缓走来连忙迎上。
路不平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走去,他已经经历过太多次了,这种客套他已经不想回应大体就是索要些看似丰厚却根本无关大局的赔偿这件事就解决了。
以往朴守己也任由他这样,毕竟这已经成了俗成。今日却是暗暗一笑,转而怒道:“路大使莫非小觑我们塍阖派不成,连个招呼都不愿意打吗?煞韬卫给我拿下这个家伙。”话声刚落,一群穿着黑甲,举着长枪的煞韬卫,团团围住了路不平。
路不平脸色不太好看,知道自己这是成了导火索了,即使见面打了招呼也会有更多的陷阱等待着他,看着早有准备的在远处微笑看着自己的朴守己,一阵心寒。在他看来,两人也有百年交情,如今确实这般待遇,也知道了妖皇那句,万万小心是什么意思了。
朴守己看到煞韬卫已经出手,满意的朝大殿内走去,对着看着他的一众人点头。他们都慢慢露出了笑容。
无需山
“你们无需山在峰釉殿对扑掌门出言不逊,还藐视我们塍阖派,特派我们来讨个说法。”薛羽括站在浊首窟面前大叫。
眼前这是以山为基雕刻出来的石窟,勾勒各种古怪图案,听到喊声里面慢慢走出一个身影。在石窟前面塍阖派的军队显得渺小,却在这人面前找到了高大感。
“老头,快把你们这里的老头都叫出来,你一个不够看啊。”军队中传来一声。
薛羽括却是死死盯着这个没有一丝威胁和世俗最普通的老人一样的家伙。
老人没有说话,站在众人面前,做着自己的事情,任凭那个不太礼貌的家伙在他耳边聒噪。
“老头,说句话,你出来就干这些破事?”那个喊话的人一直喋喋不休,完全没有注意到薛羽括不太好看的脸色,还有紧紧握着长枪的手。
只要发现眼前的老者有什么异样,他就会立马出手。也没阻止队内人的叫嚣,他太不了解这个浊首窟了,以前完全没注意在这个深山里居然有石窟,要不是情报说这是其中一处,他都不敢相信。
他们得到情报岳登可能会被运往五个地方,这种手法很是常见,所以塍阖派特地派了七支军队,几乎把一大半隐藏在无需山的军队都召集来了。
一得到命令埋伏在五块地方的五支军队里面行动了,时间不等人。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在浊首窟,蛟臂峰,蝎眼殿,融足阁,虽生洞他们会遇到什么。
“这里就只有我一个糟老头哪里还有别的人。”老者一边修理草木一边回答到,他刚才是去窟里拿点东西,不巧遇上了那人的叫喊。